尚小云演出本
《双阳公主》是尚小云先生根据传统京剧《反延安》,并参照秦腔、同州梆子的演出本改编的剧目,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十周年献礼演出剧目。故事由《五虎平西全传》演绎而来。
宋仁宗时,狄青率季青等四将为夺取日月骗骦马及珍珠烈火旗二件宝物征讨印唐、上乘,误走鄯善国。双阳公主慕狄青英俊,用计诱其至金殿谏父劝降,狄青不得已与其成婚。狄青曾斩上乘铁力莽,其女海飞云为报父仇,与印唐国狼天印诱赚狄青等取二宝。而双阳公主也与狄青定计,佯装捆缚狄青,以换取二宝,并令季青等将趁机反击,打败海云飞、狼天印,取得了日月骗骦马及珍珠烈火旗。狄青等人欲背着双阳公主携二宝返回中原,正在犹豫间,双阳赶到。狄青告以实情,双阳公主不放其行,狄青不得已,戴金面具吓退双阳回朝。双阳回国后,鄯善老王已被海飞云杀死,大丞相波罗辅双阳为王。宋室奸佞丁谓假称二宝是赝品,指责狄青犯欺君之罪,奏宋帝,将狄青发配岭南。双阳的探马报告了狄青的遭遇,双阳念及与狄青情深,于是托国于大丞相波罗,领兵前往岭南,搭救狄青。行至中途大山之中双阳等迷路,向樵夫问路得知,狄青已遇赦,从囚徒成为将军去往延安。双阳此时与前来搭救狄青的季青等相遇,共同率兵前往延安。原来,印唐狼印和上乘海飞云进犯延安。宋王赦免狄青,命其赶往延安支援杨宗保抗敌。于是,双阳转往延安,单叫狄青出战。杨宗保派部下迎战均败,只得让狄青出马。狄青阵前与双阳相会,受到谴责。因二人婚姻之事杨宗保不知,狄青只得逃回宋营禀告。杨宗保识破双阳并非进犯,而是要与狄青团圆,故命狄青再次迎战双阳,并指示狄青败归双阳营中。夫妻相见,消释前嫌,两军共同迎战狼天印、海飞云,解延安之困。尚派《双阳公主》演的是双阳公主去营救狄青到二人合好这一段故事。
这出戏是尚小云先生编演的最后一出戏。其中不少地方做了创新和发展。
“长亭”一场,双阳公主飞马急驰来到长亭,唱[流水]板,见到众臣长亭相送,唱腔叫散,再从[摇板]转入[二六][流水],谆谆叮嘱,拜托国事。接过饯行酒之后,接唱[流水]转[散板]来表达登程营救狄青的心情。整场双阳没有一句念白,全靠这一套不同板式组成的唱段来刻画人物。该疾则疾,该徐则徐;既唱出了人物情感,又描绘了环境氛围;既有小腔,也有典型的尚派[散板]的大腔。观众既享受了尚派旦角的阳刚之美,又觉得耳目一新。
“问樵”一场使用了一套传统的[导板][慢板][原板][流水][散板]的套腔与一套传统的三人马趟子来表现趱路的情景。都是传统,却演出了新意。这一场马趟子是三个旦角在一大段皮黄唱段中进行的。有三插花,有鹞子翻身,也有策马奔驰等身段,但表演比较轻松柔媚。既表现山路崎岖,征人劳顿的情景,又表现了“夕阳暮烟,青山红霞”的美丽景色。双阳自信她一定能救出狄青,也一定能与狄青和好。虽然是撇家离国,而她是以明快、开朗、不畏艰难的心情向前趱路。这个马趟子与唱糅合在一起,歌舞交融,抒发着双阳的情感。因此,这个新意就是抒情。
《双阳公主·问樵》是从《琼林宴》中化过来的,但两个《问樵》各有千秋,并不雷同。《琼》剧是精神受到刺激的范仲禹向樵夫打听妻子的下落,是以樵夫说一段,范仲禹重复一段来表演身段。《双》剧是樵夫讲述新闻,一人叙述,二人同做对称的身段。双阳是旦角,她披斗篷,穿改良靠,带翎子,挂宝剑,身段不仅在水袖、髯口上找俏,耍翎子、按宝剑、翻腕花都可以用上。因此,双阳问樵夫的美又可以加上“绚丽多彩”这样一个考语。从此,京剧舞台上创出来一折《女问樵》。
此外,《双阳公主》在服装、音乐上也有创新。双阳戴的盔是以蝴蝶盔为基础,添加孔雀毛和后兜,成为专用双阳盔。“长亭”开幕时的曲牌、“问樵”中来到双岔路口时乐队加入低胡,都是音乐的创新。
现在这两折戏是尚小云先生遗留的录音。虽然它是全剧的戏核,遗憾的是至今还没找到《双阳公主》全剧录音。就是文学剧本,笔者找到陕西省京剧团编写《双阳公主》的执笔者林金培先生,也因“文革”的原因,原稿和出版物都流失了。十分感谢中国京剧戏考网(www.xikao.com)小豆子提供了中国戏剧出版社1962年出版的《双阳公主》单行本,现附录于后,以使读者对该剧原貌有所了解。
哈鸿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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