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胭脂宝褶》的故事发生在明朝永乐年间。侠士公孙伯原系将门后裔,因遭陷害,愤而在二龙山聚义。得知洛阳乡绅穆良强抢民女韩翠娥,遂下山搭救。归途中巧遇进京赴考的白简,白疑公孙行径,挺身面质。公孙伯喜其耿直,携之同回山寨说明原委,并与其义结金兰,又执意为媒将韩翠娥许配白简即日完婚。白无奈在洞房中与韩通宵对坐,翌日决意进京赴试,将韩女托在山下尼庵寄居。临行前公孙伯将一件家传宝衣——胭脂宝褶赠与白简,嘱其伺机可向皇家献宝以谋进身.白进京后寄寓遇龙酒馆。正月十五元宵夜京城大放花灯,永乐帝朱棣微服出宫私访,适到此处,见白正自研习苦读,面试其才艺俱佳,心喜之。离去时,朱棣身感凉意,白慨然借与胭脂宝褶御寒。帝回宫后封白简为进宝状元,并授巡按之职,命其招安公孙伯。白简至洛阳后,亦乔装出访,不慎将巡按大印失落。金印为洛阳县令金祥瑞所获。金昏庸嗜酒,诸事仰赖衙中皂隶班头白怀。白怀实为白简失散多年的老父,在署前适逢老家人白奇,白怀始知巡按即为己子,于是设计,使白简复得失印。后白简治穆良罪,又招安公孙伯归附朝廷。白怀请金祥瑞为媒,从尼庵中接回韩翠娥与白简完婚。
此剧溯源于清初盛际时的《胭脂雪》传奇,道光二十五年刊本《都门纪略》曾提及此戏演出。后来亦为余叔岩擅演的代表剧目之一。
当年京剧舞台上,经常演的只是故事当中的《遇龙酒馆》和《失印救火》两折,而缺乏一出较为完整的大戏。随着时代发展,在20世纪的30年代,马连良为了更好地满足观众的欣赏需求,就和李亦青合作,在上述两出折子戏的基础上,参考了山西蒲州梆子《烤火下山》(演白简和韩翠娥在二龙山上洞房之夜事)的一些情节,增益首尾,整理改编了这出《胭脂宝褶》。在戏里马连良一赶二角,前扮永乐皇帝,偏重唱动,后饰县衙班头白怀,以大段贯口念白和做工身段取胜。
老舍先生曾经说过:“马派戏不仅在唱念做上都有独到之处,连人物的扮相与行头亦有精心设计。”胭脂宝褶就是老舍先生所称道的这样一出马派戏。
戏里的《遇龙酒馆》,马先生一改早先的西皮调式,换成了二黄,并且增加了极富马派唱腔特色的大段[三眼],用在了永乐皇帝第一次出场时所唱“老王爷登大宝一统天下”,给观众留下的听觉第一印象是新锐美好的;微服入民间市井后,运用[四平调]唱道“适才间离却了皇宫内院……学一个赵太祖夤夜访贤”,唱得也十分俏丽,非常恰当。
这出戏的人物扮相和所穿行头,马连良也花费了许多心血.原来戏里的永乐帝和《梅龙镇》里的正德帝极为近似。后来马连良受到一幅朱元璋画像的启发,匠心独具地设计了一个特殊的造型,创造出一件别致的新行头——“箭蟒”。突破了传统老戏箱中皇帝所服“蟒袍”的样式,一改宽袍大袖为不缝缀水袖的圆形马蹄式袖口,衣服的前后都不开捷,在下摆处也不绣江涯海水,只在腰间加系软带,它既有蟒袍的雍容高贵,也有箭衣的潇洒利落。穿在朱棣身上,不单显示了天子的尊贵,也符合帝王微服离宫的特定环境,非常合适。《失印救火》中的白怀又是一种形象,他的头上一改传统戏中衙役班头常戴的高罗帽,而改用经过改良的、原为丑行角色所用的皂隶帽,并巧妙地在正面加了一个“寿”字,身上所穿箭衣的颜色,也改用素蓝色。极大程度地让服装为表演、为人物服务.
前后两个人物性格的塑造上,马先生的处理迥然不同,反差很大。永乐帝年纪不大(戴黑三),是个英俊倜傥的少年天子,他演绎得既儒雅又有逼人英气,常使“丁字步”、“子午式”的身段,给人以文武兼备的感觉;而皂班头白怀则是年过花甲(戴黪满),是个久在“六扇门”中当差混事的圆滑干练的“老油条”,他的身上江湖习气比较浓烈。看马连良的表演,这两个人物形象都是栩栩如生,绝非一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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