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打侄上坟》剧情介绍赏析

《打侄上坟》也叫《状元谱》,是一出传统骨子老戏,被誉为“后三鼎甲”的谭鑫培、汪桂芬、孙菊仙都擅演此剧。后,余叔岩、马连良、周信芳、李少春也都常演。小生中王楞仙、程继仙、姜妙香、叶盛兰也以此剧著称。

该剧故事梗概如下:陈伯愚兄嫂早亡,其侄陈大官(陈明生)由其抚养。陈大官15岁时,交友不慎,受挑唆坚决要求与其分家。伯愚无奈,分一半家产给大官。大官吃喝嫖赌,将家财挥霍殆尽,沦为乞丐。他听说叔父正开仓放赈,于是前往讨赈。伯愚见其沦落如此,大怒,杖责之。伯愚之妻和家人陈志私赠大官银两。大官悔悟,于清明节去其父母坟前祭奠,为伯愚夫妇所知。二人见大官尚不忘亲,乃严加教训,将其带回家中。大官改过,苦读,最后得中状元。

该剧秦腔、河北梆子、徽剧、汉剧、川剧、桂剧等都有演出,流传很广,但由于某些原因,在1949年以后很少见于舞台。根据李少春和叶盛兰演出实况录音整理的这个剧本,应该说是很难得的。京剧演出时多不带中状元的结尾。

《打侄上坟》虽然被列为老生戏,但是小生应工的陈大官在剧中的地位绝不亚于老生。可以说,没有一位念、做、表俱佳的好小生,这出戏就没法演。全剧唱段不多,老生除了那段〔西皮三眼〕和几句〔原板〕、〔散板〕外,主要以念、做来表现人物。小生应工的陈大官只有几句〔散板〕,全凭念、做抓住观众。如仔细分,陈大官属于小生中的穷生类,是较难把握表演分寸的行当。我认为《打侄上坟》这出戏,不是“听”的,而是要全神贯注地“看”的。就以1958年叶、李二位的演出录音来说吧:李少春宗余派,出场前后有两个碰头好,其念白重韵味,几句〔西皮慢板〕唱得平稳无疵,但没有彩声;而叶盛兰一上场,大段念白很是精彩,“只落得乞讨之中”的“中”字,带着哭音,落了个满堂彩。当陈志向他招手时,他吓得要跑,被陈志拽回的跪蹉步、端架子要陈志带路和进门时腿哆嗦的表演都大获彩声。“打侄”时的扑跌,更是叶的拿手戏,看得人眼花缭乱。到“上坟”一场,那听似轻松的念白,看似随意的做派,都展现了叶盛兰对人物的深刻理解和他深厚的功底。这场戏成了小生的主角戏了。家人陈志,虽属里子老生,是配角,但也很重要,谭鑫培演此戏就一定要贾洪林演陈志。在不同的文本里,他的名字也不尽相同:有写陈志的,有写陈芝的,也有写陈智的。

剧中陈大官在收下婶母赠银走后,老旦与老生有一段对话,说只顾与大官生气,忘了一件大事——正是清明佳节,该去上坟,于是二老就去坟地了。但是下一场,陈大官上场后交代“昨日婶母赠银,夜宿古庙被贼偷去”,这在时间上就出了问题。也就是说,陈伯愚夫妇上坟应是打侄后的第二天,而不应是当天。老夫人的台词改为“明日是清明佳节”就合乎情理了。

剧中的丑角,向例由一人饰演二角,前张公道后朱灿。萧长华老先生最为拿手。其弟子中,以孙盛武演来最为出色。这两个角色都不可演俗了,胡乱抓哏更是大忌。

古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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