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放曹》的故事出自《三国演义》第四回。汉末,董卓弄权,曹操持宝刀企图行刺除奸,不想被董卓看见。曹操诡称献刀,落荒逃出都城。行至中牟县,被差人捕获。中牟县令陈宫大义释放曹操,并弃官从曹操共谋大事。途中,遇见曹父好友吕伯奢,将二人请至庄内款待。吕伯奢外出沽酒时,曹操听见准备杀牲的磨刀声,起疑,将吕全家杀死,放火烧庄。途中又遇上吕伯奢,曹操又将吕杀死。陈宫怨曹操不仁,趁宿店,夤夜题诗,弃曹而去。
《捉放曹》又名《捉放宿店》、《中牟县》、《陈宫计》,是安工老生的名剧。流传下来的是谭鑫培演出的路子。余叔岩、言菊朋、谭富英、杨宝森、奚啸伯等的《捉放曹》都是继承谭鑫培的基础上而有所发展。直到今天,它还是常演不衰的剧目。
现今,谭、余、杨都留下了“一轮明月照窗下”唱段的录音,通过对比不难发现京剧老生艺术发展的轨迹。把谭的唱腔与同时代的“汪(桂芬)派”、“孙(菊仙)派”比较,则明显感到谭的唱腔动听,耐人回味。若与余叔岩同一段唱的录音相比,谭的唱腔带有古朴的痕迹,而余的唱腔贴近现代,直至今日,听来毫无陈旧之感。具体来看,余派《宿店》唱腔旋律走向与“谭派”唱腔是一致的,但在细微之处做了完善,使唱腔更加优美,更符合人物的心境。第一句“一轮明月”的“明”字的音阶降低了三度,更准确地体现了人物懊悔中的哀叹。杨宝森在《文昭关》中的“明”字就采用高腔,以突出伍子胥心潮起伏,愤慨不平。杨宝森在《宿店》中乃遵循“余派”唱低腔。他把陈宫和伍子胥不同的心境区别开来。接下来“照窗下”的大腔,余叔岩改得比谭更加流畅自然。前二句唱完观众可以完整地体会到陈宫冷静下来之后,懊悔不已的沉重心情。第二句“乱如麻”的拖腔据说是谭鑫培在一次演出时误将收腔落在中眼上,他巧妙地加了个尾巴,算是没错。以后再唱则将错就错地延续下去,不肯更正。学谭者讳莫如深,也照错传唱。到余叔岩才做了更正,把腔按规矩落在板上,但在收腔时还是晃一下这个尾巴。到杨宝森才彻底把这个尾巴割掉。再一个比较明显的改动是第九句,余叔岩将“拔宝剑竟将他的满门斩杀”,改为“拔出剑将他的满门杀”,并对其中的“满”字使了一个腔,使〔二黄慢板〕三拍的短腔变成六拍的短腔,加强了旋律的变化,同时也加强了谴责曹操杀死吕氏满门的力度。再看杨宝森的这段唱的录音,其唱腔基本是按余腔演唱。他的变化都是在细微处,或者是在劲头上加工。在保持优美的前提下,加强了气势,也就是加强了悲剧的气氛,使人感到台上的就是陈宫,而不是杨宝森在演陈宫。有人批评他过多地把读书人的气质注入到各种剧中人身上,然而,《捉放曹》一剧的陈宫,正是因此把人物处理得非常生动。像上面说的“满门杀”的“门”字,他比余提高了二个音阶,把 ,增强了情感表达的效果;“乱如麻”、“天地鉴察”两个低音拖腔则利用他低音宽厚的优势,给人一种压抑、沉重、苍凉的感受。此外如《行路》一折小段的流水、散板,“背转身来自思量”等三句快板,“陈宫心中似刀扎”一段散板,杨宝森的类似处理,使观众在欣赏的过程境中得到美的享受。
《捉放曹》是一出生净的对儿戏。在整理这个剧本时选裘盛戎演出《捉放曹》音配像作为曹操台词的基础。只要将盖口对严,剧本的艺术风格是统一的。
在舞台上,此剧经常只演《行路》、《宿店》二折,不带《过关》、《公堂》二折。这样演出与剧名不符。杨宝森先生《捉放曹》全剧的录音现在还没发现,但是,20世纪50年代初,在宝华京剧团时,他演《捉放曹》是《过关》、《公堂》、《行路》、《宿店》四折连演的。为了保留完整的情节,本整理本以1946年杨宝森先生演出录音为基础,参照裘盛戎先生和梁庆云先生的录音,将四折全部整理出来。1946年的这个录音也缺吕伯奢在《行路》开始的部分。因为是新中国成立前的录音,这部分仍按老本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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