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碰碑》剧情介绍赏析

《碰碑》是京剧传统剧目《杨家将》前半部中老生唱做并重的剧目,单唱时又名《李陵碑》、《两狼山》。故事见《杨家将演义》第十八回,《孤本元明杂剧·八大王开诏救忠》及《昭代箫韶》。

宋时,潘洪挂帅御辽,保荐杨继业为先锋,命其率子六郎、七郎出战,却不发援兵。杨氏父子被困两狼山。杨继业遣七郎突围回雁门关求救,潘洪报七郎打死己子潘豹之仇,用酒将其灌醉,乱箭射死。杨继业知子惨遭不测,又令六郎回朝。救兵不至,人马冻饿,杨继业悲愤交加,碰死在李陵碑下。

《碰碑》是一出京剧老生传统剧目,经过谭鑫培的加工、整理,精雕细琢而成为他的代表作之一,后来谭、余系统的老生演员,基本上都宗谭的唱法,但根据自身的条件和对人物的理解,又有所变化,形成了不同的演唱风格。奚啸伯就是其中个性鲜明的一家。奚演《碰碑》,经常与《审潘洪》连演,前饰杨继业,后饰寇准,戏名《杨家将》,这也成了奚派的保留剧目。

《碰碑》表现的是一个悲剧故事,因遭奸臣陷害而八子四亡,最后自己也含悲忍恨自尽沙场的杨老将军是一位悲剧人物。该剧的悲剧气氛很浓,但不同流派的艺术家演来,又给观众以不同的感受:有的突出悲愤,有的显示悲壮,而我当年看到的奚啸伯先生的这出戏,留下的印象较深的是悲凉。他那细致入微的表演和如泣如诉的声腔,不知不觉中就把你带进了西风萧瑟、寒气袭人的古战场,倾听那沉痛而又不平的叙述,声调不高,却极富感染力,对身陷绝境的老将军的关切、同情随之油然而生,深受感动。

奚派是以细腻委婉、雅致清新、感情深沉著称的,声腔玲珑而含蓄,柔婉而醇厚,故而被誉为有“洞箫之美”。第一场,〔二黄导板〕、〔回龙〕接〔原板〕,均不以激越、刚烈取胜,而是寓刚于柔,于沉郁中见力度。如〔原板〕的第一句“七郎儿回雁门搬兵求救”,和一般谭、余唱法不同,“兵”字平放,不往上挑;“救”字的拖腔也没用立音,而是用奚派特有的小腔灵动迂回,刻画了人物内心深处的忧虑与悲凉之情。但总的来看,又悲而不弱,在深沉中显现苍劲。下面“怕的是”的“怕”字,“手指潘洪发恨声”的“发”字,还有结尾〔散板〕“把我这老命与尔拼”的“拼”字,都有特别的处理,加大力度,有的用了强有力的喷口,这样就使唱句乃至全段唱腔保持了相当的气势和劲头,是符合杨继业的老将军身份、气质的。

奚啸伯先生曾经说过:“《洪羊洞》、《碰碑》行腔比较细腻,字的收音重一点,使悲剧气氛浓重。”这一主张在后面的〔反二黄〕唱腔中,体现得尤为明显。“四下里众番兵犹如海潮,多亏了延昭儿他一马来到(喔)!”“四下里”即开始用力,“来到”后面加了一个把声音放开的“喔”,这就不仅是“悲剧气氛浓重”,而是在悲凉中糅入了悲壮。到“有老夫二次里也闯贼道”,节奏越唱越紧,“那时我东西杀砍、左冲右突、虎撞羊群,被困在两狼山”,赶板垛字,语调铿锵,字字沉着,“山”字和下面的“盼兵不到,眼见得我这老残生”的“生”字,用很重的舌音干脆有力地掷出。还有后面的〔散板〕“恨石虎把我的战马绞倒”的“绞”字用了一个上滑音,先往下沉,再朝上挑,字音咬得很重,这种强化力度的唱法,在奚派其他戏中听到的不多,可以品味到艺术家在保持自身流派风格的同时,为更准确、充分地表现特定剧情和人物所做的特别处理,别具匠心。

《杨家将》中的《碰碑》一折,是经过了奚啸伯先生精心锤炼的,从唱法到唱词都有独到的处理。如〔二黄导板〕的“金乌坠”,按流行的余派唱法,“金乌”是断开唱的。“乌”与“坠”连着唱出,而奚啸伯认为“金乌”(太阳)是一个名词,两字不宜分开,所以连着唱,这和杨宝森先生的唱法不谋而合。后面的念白、唱词也有所改动,原来的〔反二黄散板〕最后一句大都唱“寻一个避风所再作计较”,他改为“但愿得救兵到好把贼消”,突出老将军雄心未泯、不屈不挠的战斗意志,显然经过了认真的思考和斟酌。

通过流派艺术塑造人物,而不是利用人物表现流派;在继承的基础上,从声腔、表演以及文字,都根据自己的艺术特点和体验,有新的追求、新的锤炼,这是奚啸伯先生的《碰碑》给我留下的难忘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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